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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能怕!

    趁狮白还保持清醒,没有彻底失控,他才有引导狮白听话的机会。

    否则......错过这个机会......

    顾九黎缓慢调整姿势,不留缝隙的压住幻痛的位置,故意紧握的手指缓慢放松。

    本能告诉他,最好别再刺激这个地方。

    没等他想好,应该如何安抚狮白变得焦躁的情绪,两个人的位置忽然彻底变化。

    狮白单手捏住顾九黎的脖颈,居高临下的凝视好话说尽的小猫,分明应该心软,然而他却只想要小猫诚实些。

    他以绝对掌控的姿势压制对方,另一只手随即握住想要逃跑的手,凶狠的揉捏两下,克制隐忍的表情被肆无忌惮的笑取代,轻声道,“我希望你缠得紧,当然不会生气。”

    顾九黎想要挣扎,刚有动作就被握住不知不觉变得萎靡的地方。

    说实话,力道有些大,他不是很舒服,可是精神状态却远胜以往。

    头晕目眩的感受逐渐加重,顾九黎难耐的晃腰,迫切的想要靠近原本就近在咫尺的人。

    他咬住舌尖保持清醒,迫不及待的道,“我教你怎么、唔、”

    碧绿的猫眼难以置信的瞪圆。

    顾九黎不想再深究嘴里的手指是什么味道,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催促他保持温顺的姿态,含糊不请的道,“我不咬嘴唇,床头柜顶层有个木罐,你拿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木罐太小,不够用,点点告诉我,先将水油果塞进去,可以坚持十天。”

    这是雨季来临的第三天,顾九黎在清醒的状态,最后听清的话。

    .

    鹿青曾说过,草原的雨季通常是三十天,偶尔会出现二十八天至三十二天的情况,二十五天至三十五天的情况虽然也有,但是非常稀少。

    因为现在的公共大院与过去的公共山洞不同,没有老兽人、幼崽和喜欢群居的兽人长期停留,所以始终没能拥有与过去的公共山洞相似的热闹。

    以往总是会在雨季天晴,旱季深夜碰面,确定彼此没有遇到困难的兽人,全都陷入迷茫。

    雨季第七天,虎啸带着九十八号院的兽人,虎猛、豹风、豹力和虎跳、虎跃,依次去北区的每个房子,询问住在那里的兽人有没有遇见困难。

    按照顺序,九十七号院恰好排在第一个。

    狮壮听见动静,打开房门,有些迟疑的道,“我没有困难,可是哥哥和顾九黎已经四天没有露面。”

    虎啸神色复杂的点头,自言自语似的道,“这么早?”

    虎猛皱眉,转身就走,“我去看一下,怎么......”

    “诶?”狮壮伸手阻拦,“猁渔特意嘱咐我,不要在雨季打扰哥哥和顾九黎。”

    虎啸抬手拍在虎猛的后脑勺,气得发笑,“蠢崽,走,下个院子!”

    虎跳、虎跃笑得弯腰,亦步亦趋的跟着虎啸和满脸憋闷委屈的虎猛。

    豹风与豹力对视,既好奇又担心,趁狮壮去看秃秃,不动声色走向狮白和顾九黎住的房子,试着寻找窗户与窗帘的缝隙。

    为什么不能打扰?

    狮白和顾九黎虽然是伴侣,但是雄性和雄性又不会生崽,必定要吃清凉草,还会有什么不能被打扰的事?

    豹风瞪大眼睛,抓住豹力的手腕,指向左下角的缝隙。

    两人同时凑过去,视线变得清晰的瞬间只看见狮白背对窗户坐在床沿,脊背遍布新旧交替的血丝。

    豹力缓慢眨眼,依旧没觉得现在的狮白不能被打扰。

    这些伤痕只是看着吓人,如果不再有新伤,最多三天就能彻底消失。

    豹风心细些,发现狮白并非只是坐在那里,脊背有时会抖动,肌肉的轮廓骤然明显,像是双手握着什么东西偶尔用力。

    看见豹力伸手,想要敲击窗户,豹风忽然心慌,不假思索的握住豹力的手腕,快速摇头。

    既然狮白没事,顾九黎也不会有事,不如悄无声息的离开。

    豹力却坚持想彻底满足好奇心,又伸出另一只手。

    蹲在窗边的两人紧张的较劲,眼角余光忽然发现移动的灰色,下意识的看过去。

    顾九黎?!

    同样是全身红痕,有些地方甚至有发紫的痕迹,踉跄着爬向远离狮白的地方。

    豹风愣住,这才发现,整个主卧都铺着白色的兽皮。

    豹力大怒,哪怕两个人有矛盾,顾九黎能有多大的力道?狮白怎么能还手!

    狮白忽然起身,单膝落地俯贴顾九黎,咬住猫耳。

    似有若无的惊呼立即顺着窗户的缝隙传出,顾九黎颤抖着昂起头,蓬松的灰发尽数沿着侧脸落下。

    他分明是只露出肩颈和脸就能令人察觉到狼狈,脸色却并不难看,分不清究竟是痛苦还是舒爽,仿佛浸在水潭似的猫眼盛满复杂的情绪......绝对没有类似讨厌或憎恨的意思。

    狮白皱眉,猛地转头,看向窗户。

    没人?

    顾九黎咬住下唇,不知道第多少次尝试逃离,身体不知不觉的绷紧,混沌的神志令他没有察觉近在咫尺的人因为他的动作闷哼,感受到腰侧熟悉的手掌却下意识讨好般的轻蹭。

    可是这只手掌没有因此怜惜他,精准按住他腹部最敏感的地方,发狠似的用力,托起他向后拽。

    两只花豹趴在窗户下方,又听见带着泣音的惊呼,毛绒绒的耳朵紧贴头皮,双眼完全被恐惧占据。